“原来国乐这么好听”“这是旗鼓相当的爱情”。屏幕中,一对年轻的情侣端坐在扬琴前,将《青花瓷》《超级玛丽》等流行曲目用四手联弹的方式全新演绎。在抖音开设@扬琴CP 账号四个月以来,叶钰昭和周婷婷每周三次的直播吸引了超10万网友围观。网友们的点赞和打赏不仅给了他们鼓励,更让他们找到了扬琴传承的新路径。
叶钰昭和周婷婷都是95后,一个出生在中国香港,一个出生在广东。叶钰昭9岁开始接触扬琴,先后辗转马来西亚、中国香港、北京多地学习,并于2015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,本硕连读7年。周婷婷则在4岁的时候开始学习扬琴,后来,她从深圳艺术学校考入中央音乐学院扬琴专业,在7年的本硕学习中和叶钰昭结缘。
科班出身的两人曾到过多个国家演出,毕业后分别进入中央民族乐团和中央音乐学院民族室内乐团。但由于疫情,线下演出受到一定影响,经常玩抖音的他们决定组成“扬琴cp”,发布扬琴演奏短视频并进行直播表演,以便更好地传播扬琴文化。
从今年6月注册账号至今,“扬琴cp”虽然只发布了十余条视频,但获得了19.9万网友点赞,播放量超过300万。而在直播间,他们或二人合奏,或邀请其他乐器表演者一起演出,通过新的传播形式不断拉近古典、高雅艺术与普通大众的距离,让曲调悠扬的扬琴声获得了更多“知音”。
刚开始,将扬琴表演从线下搬到线上,叶钰昭和周婷婷还不是很适应。“以前我们都在音乐厅演奏,比较有仪式感。走到线上后,如何安排曲目,如何与观众互动,需要不断摸索。”叶钰昭说,第一次直播因为经验不足,准备的是扬琴的教学内容,当时只有5个人观看。
为了吸引更多听众,他们不断尝试新的演奏内容和形式,“把相对枯燥的教学视频改为演奏。演奏的内容包含传统的扬琴考级曲目,还包括大家比较喜欢的《青花瓷》《特别的人》等流行曲目。”7月初的一场直播涨粉3000多人,给了他们很大的信心,之后他们尝试将传统民乐与时俱进,渐渐地粉丝涨到了两万。
历史上,扬琴自明末从波斯流入中国后,经历近400年的流传和演进,已经成为传统民族乐器之一。在不少地方戏曲中,扬琴是不可或缺的伴奏。不过,扬琴的传承却不容易。它不如二胡、笛子那么个性鲜明且便携,学习时上手虽然快,但熟练掌握较为困难。
通过直播,叶钰昭和周婷婷找到了让扬琴走向大众的新路径。周婷婷觉得,“四手联弹”的非主流演奏方式,也是快速出圈的原因之一。“手机直播屏幕就那么大,四手联弹不但解决了空间问题,也让我们的默契优势发挥了出来,更吸引人。”不少粉丝专门到他们的直播间听演奏,还有家长和初学者咨询扬琴学习。这让他们相信,扬琴这种小众乐器有着众多爱好者。
在直播中,一部分网友会为他们的精彩表演打赏。周婷婷表示,观众出于欣赏来打赏支持,对于表演者来讲是很大的激励,她希望未来专业能力和打赏收入相匹配,文化传承才能更可持续。
与此同时,“扬琴cp”的身边也有很多人加入到直播中。在今年6月第四十个国际乐器演奏日上,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刘月宁就曾和“扬琴cp”进行了演出首秀,整场活动超过20万观众点赞打赏。直播这种新的传播方式,受到了刘月宁和更多人的认可。
“扬琴的圈子很小,每个人都相互认识或听过名字,直播让我们这些人走出了这个圈子。”相比一场数百位观众的线下演奏,小众的扬琴在线上找到了更多知音。谈及未来,叶钰昭和周婷婷表示,他们会继续在直播间探索扬琴专业性和接地气的平衡点,让扬琴被更多人听懂的同时,播种扬琴文化传承的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