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日,西工区一居民小区,69岁的魏本立在家中用一把老二胡演奏了一曲《二泉映月》,温文尔雅、随和谦恭的气质,在二胡悠扬的曲调中慢慢呈现出来。
这是一把老旧的“长弯头二胡”,琴筒为印度小叶紫檀所做,制造于1958年。在魏本立看来,这把老二胡是知己,是功臣,也是传家宝。他靠这把二胡考上了豫剧团,穿上了绿军装,走上了演播台……可以说,他的人生与这把二胡密不可分。
魏本立1953年出生在漯河,1966年10月的一天,魏本立到舅舅家串门,看到表哥正在拉二胡,那是一把老旧的二胡,一根细细的木制琴杆,琴杆上有两根琴弦,琴杆下装有茶杯形状的琴筒,还有一把马尾做的琴弓。随着表哥手指的按压和琴弓的拉动,发出悠扬的声音。
13岁的魏本立被那优美的旋律迷住了,心想: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动听的声音?后来他才知道,当时表哥演奏的是名曲《赛马》。
一曲《赛马》,让魏本立和二胡结下了不解之缘,他在心里暗暗筑起了音乐梦。得知魏本立想学二胡,表哥欣然答应教他。
在表哥的指导下,魏本立学会了拿琴、拉空弦等。二胡是一种门槛较高的乐器,不能坐过高或过低的板凳,二胡要搁在左腿腿根,琴身略微往前倾斜一点儿;拉的时候,大臂带着小臂,要顺着这根弦,不能别着它,右手腕要有节奏地自然摆动,不能死板。
表哥认真地教,魏本立仔细地学,小小的二胡,细细的弦,为魏本立打开了音乐的大门,牵着他走进了音乐的世界。
天赋加上勤奋,让魏本立的二胡演奏水平突飞猛进,他经常参加一些演出。
后来,魏本立认识了比自己大近20岁的韩老师。韩老师擅吹笛子,也会拉二胡,并且有一把制造于1958年的紫檀二胡,魏本立常常去韩老师那里,拉起这把二胡爱不释手。
1967年的一天,韩老师把二胡送给了魏本立。魏本立欣喜若狂,要知道,这把二胡当时的价格相当于五六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。有了自己的二胡,魏本立像捡了个宝贝似的,天天不撒手,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要放在床边。
当时,没有电视,买不起收音机,只要听到街上的大喇叭里放二胡曲子,魏本立就蹲在下面仔细听,然后回家,拿起二胡模仿每一个音符。凭借出色的乐感,他可以记住每一个音符。
魏本立学拉二胡,是一种全身心的投入和享受,不知不觉就是几个小时,乐曲会吸引很多人驻足聆听。
1969年,漯河市豫剧团招学员,魏本立以一曲《北京的金山上》,打动了考官,被顺利录取,每月生活费21元。第一次领工资时,魏本立开心得跳了起来:“我也能挣钱啦!”
1970年的一天,和魏本立同在一个剧团的学员小吕问他:“想不想当兵?”
魏本立当然求之不得。在那个年代,进部队,当战士,是每个男孩心中的梦想。别说当兵,就是谁戴了一顶军帽,穿上一件绿上衣、一条绿裤子,系了一条“武装带”,都会引来羡慕的目光。
在部队的大院里,魏本立用二胡拉了一曲《北京有个金太阳》,考官当即拍板:“你被录取了。”就这样,魏本立穿上了梦寐以求的绿军装。
1971年,魏本立调到郑州。舞台大了,观众也多了。
所有的幸运,都是努力埋下的伏笔;所有的成功,都是不辞辛劳的厚积薄发。这句话在魏本立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1973年,他遇到了一位对自己影响深远的老师——河南省歌舞团首席二胡演奏师李莘。在李老师的悉心指导下,魏本立的二胡演奏水平日臻娴熟,其风格韵味纯正,音色饱满,细腻感人,深受观众喜爱。
1974年春天,河南电视台录制并实况转播了魏本立的二胡独奏《红旗渠水绕太行》和《喜送公粮》。导演告诉魏本立:“你是我们电视台第一位直播二胡独奏的演员。”
1985年、1992年,魏本立立了两次三等功。后来,他加入中国音乐家协会,成为河南省高级民间音乐师,并多次出国演出。每一次重要演出,他都带着那把用紫檀做的老二胡。
因为有二胡,因为有音乐,魏本立的退休生活热闹、丰富和充实,每周的行程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。在乐团里,魏本立和同事们一起排练,相互交流,其乐融融。在闲暇时,魏本立也带带学生。这样的退休生活,让魏本立想起孔子的一句话:“乐以忘忧,不知老之将至云尔。”
而今,参加很多演出,魏本立依然会拿上这把陪伴了他半个多世纪的二胡,他还专门为这把老二胡写了一首诗:
声音甜美好伙伴,终身相随到暮年。红颜一起进军营,白丝入梦更香甜。
良宵月夜江河水,赛马奔驰在草原。推走人间烦恼事,拉出天地无限宽。
轻拉琴弓品人生,伴我再唱一百年!